七叔深吸一口气,强作镇定道:“哼,不过是只小小的怨煞之魄,我年轻时见多了。”
宓溪忍不住笑了:“是啊,您老人家见多识广。”
这时,几个管事匆匆赶来,为首的对宓溪深深鞠躬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这次的事情...我们会妥善处理的。”
“阿立的后事,你们打算怎么安排?”宓溪直接问道。
管事们面面相觑:“我们知道姑娘之前和阿立约定了五万酬金,这钱我们会照付。”
七叔眼睛一亮,但还没等他开口,宓溪就摆手道:“这钱给阿立的家人吧。他还有老母亲要养,现在更需要这笔钱。”
七叔的表情有些失落,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他咳嗽一声:“那个...后事我来操办吧。保证让阿立走得体面。”
“费用剧场出。”宓溪补充道。
管事们连连点头。
离开剧场时,夜色已深。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。七叔走得很慢,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中。
“你就这么相信我?”他突然出声。
“你这人虽然爱占小便宜,但做棺材的活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。”宓溪说,“而且,我看得出来,你是真心把阿立当成自己的孩子。”
七叔停下脚步,仰头看着夜空:“他是个好孩子。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......”七叔声音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宓溪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陪在老人身边。
过了一会儿。
七叔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衣襟:“行了,我得赶紧去准备棺材了。阿立这孩子生前最讲究,我得给他挑最好的木料。”
“需要帮忙吗?”
“不用,这是我和阿立之间的事。”七叔摆摆手,“你先回去吧,明天再来找我。”
看着七叔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,宓溪若有所思。这个表面上吝啬固执的老人,心里却装着最真挚的情谊。
七叔站在空荡荡的棺材铺里,目光落在那扇老旧的木柜上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味道。
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柜门,触碰到那些因岁月而凹凸不平的纹路。木质的触感让他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,那时的棺材铺还热闹非凡。
柜子里的照片已经泛黄,边角甚至有些卷曲。照片上的少年幺立正举着锯子,一脸得意地看着镜头,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。那时的他们都以为,这份师徒情谊会一直延续下去。
七叔的手微微颤抖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回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却无比清晰。
“师父,这个活儿我来做吧!”记忆中的幺立总是这样热情。
“慢着点,别着急。”他还记得自己是怎样耐心地教导。
“您放心,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棺材匠!”
”净胡说,你不想唱戏当名角儿了?“
“嘿嘿,师父,我先成为最好的棺材匠,以后在成名角儿”
可现在呢?七叔苦笑着摇头。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如今却阴阳两隔。火焰熄灭了,棺材铺又恢复了死寂。长安市最豪华的别墅内,欧三爷正在暴躁地踱步。
“老二要来了?”他猛地转身,面容都有些狰狞。西装革履的外表下,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。
宋经理缩了缩脖子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:“是的,三爷。后天下午的航班。”
“呵,欧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。”欧三爷冷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老大这是等不及要把我彻底踩死了。”
他走到落地窗前,望着远处的霓虹灯火。玻璃上倒映出他阴郁的面容,当年的争斗太过惨烈,如今老大一派对他恨之入骨。如果让老二拉拢了那个炼药师,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。
宋经理欲言又止,汗水已经打湿了衬衫后背:“三爷,要不要我......”
“不用说了。”欧三爷抬手打断了宋经理的话,“既然他们想玩,那就陪他们玩到底。”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修长的手指在窗玻璃上轻轻敲击:“要让那个姓宓的丫头,永远都不可能跟欧家扯上关系。”
此时的宓溪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豪门恩怨。她正坐在店里的老旧藤椅上打哈欠,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。
店里现在充满灵药味,各种药材整齐地摆放在木质架子上。看起来与这个寿衣店格格不入。
沈君临这一周都没有联系她,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。往常这个时候,他早就该打电话来催她交新方子了。
“这家伙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?”她嘀咕着,目光落在手机上最后一条已读的消息上。
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了。她向来对感情迟钝,就连亲生母亲抛下她这么多年都不曾在意,不过就是个即将退婚的未婚夫罢了?
突然,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声音不大,却在寂静的店里格外清晰。
宓溪放下手机
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机来临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